张云雷 - 探清水河(4)

张云雷

首先是按字行腔的问题。对于曲艺爱好者当然觉得按字行腔的唱法更顺耳，对于年轻观众会觉得张云雷的弹唱版本旋律动听，和流行音乐更接近，我觉得郭德纲版两头都不占，这是一个问题。

所谓按字行腔，就是这个字读几声，曲调也唱成什么调，二声就上扬，三声就拐弯。这是绝大多数传统曲艺的特点，尤以京韵大鼓最为显著。在这个原则下，北京话的特点是去声字读的重，这点在赵俊良先生的版本中也有所体现。

第二个问题就是台词的审美。北京传统小曲大多是从子弟玩意儿发展而来，词句笔法比较委婉。譬如说在大莲死后，描述小六来到河边如何哭泣如何祭奠，突然勾开一笔，有这样一番：“远方罗锅儿桥，近瞧蹬蹬儿高，金丝荷叶就在水皮儿漂，金鱼儿咬着银鱼儿的尾，胳膊短水又深够也够不着。”

这可以算“乐景写哀事”的手法。很显然，这会儿小六不可能有闲心捞鱼，他要捞的是大莲的尸体。但是一条能淹死人的河，他肯定是捞不着的。于是只能怪自己胳膊短——说明他悲伤过度神志不清。

而二人转的台词显然更加直接热烈。所以改编应该取长补短，而不是泯灭民间艺术形式各自原有的特点。相比之下，郭德纲和张云雷的《探清水河》可能更接近还原故事的真实性，所以相比，他们的版本也别有一番风趣。